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藏地高原的河谷,大都是在凄美壮阔的山脉中蜿蜒,只有雅鲁藏布江最美的分支尼洋河,才拥有冠绝西藏的秀美与温润。从林芝首府八一镇向雅鲁藏布大峡谷前进的那个早晨,我是再一次被撼到了。
清晨,拉开宾馆的窗帘,窗外一派浓云密布,雪山的脊线在昏暗的云中若隐若现,尼洋河静静流过。从八一镇出发伊始,经过河谷的大桥时,天空突然被扯开了缝隙。就在这时,发生了神奇的景象!几束阳光,从河谷的山间向天空射出,我大惊失色,无论如何也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!这是神光啊!我跳下车,跑到桥面凭栏眺望。八一镇就躺在神光下的河岸,这一切如梦如幻。
另外一侧,太阳初升的方向,尼洋河谷的滩涂浮岛上演着黑白画映。车行之处,移步换景。
云之彼端的千变万化,在尼洋河谷演绎得淋漓尽致。我不禁想起了初入大香格里拉看见的光景。水泊密织成网,浮岛上的树林如美女梳发,若是春秋,这应是一番姹紫嫣红或落英缤纷。我渐渐明白为什么总是称林芝为西藏的江南了。然而,抛却人文风情不说,尼洋河谷的光影又怎是江南可比。
冬季的林芝,许多林木仍未完全落叶。西藏特有的球冠状柳树,带着零落的黄叶在风中摇曳。云渐渐在阳光下散开,山上染着晶莹的雪色,一如当初在白水台一夜姻妆后的光景。
我们的车在很好的公路上慢行,尼洋河宽阔温柔的风光在窗外流淌。河岸的草甸长满层层叠叠的柳树林,木篱笆与牲畜散落其间。河谷中,各种沙洲画着图腾,作为背景的大山,发射着迥异而无比瑰丽的色泽。
2008年末的西藏,处处都设立着军队的关卡,搞得拍照都缩头缩脚,生怕被凶神恶煞不讲道理的野蛮大兵给缴了相机。国家为先的道理我都懂得,不过至少别有了特权就没了礼仪。
在大多数地方,仍是浓云密布的。有云时反而能遇到奇妙的光景,尤其是雨后天晴的日子。一路尼洋河,犀利的晨光从云缝中纷散射落,照得河谷两岸的山林层次万千,令人陶醉。
尼洋河朝着雅鲁藏布江的方向汇流而去,河面越来越宽。河的对岸,视线极远处,云之诡异,像是在酝酿一场龙卷。少顷,云再次遮天蔽日地压了下来。我心里渐渐有些担忧。今天的终极目标,可是南迦巴瓦啊……
尼洋河汇入雅江后,便沿着雅鲁藏布更加壮阔的风光疾行。来到雅鲁藏布大峡谷的景区入口,两座如雕楼外拱起的大门很有气魄。景区的全价是150元,对于里面所有的风光来说,这已经是非常值了。不过俺的学生证登场,于是搞定80一张,美不滋滋。
在峡谷入口处的小村里歇息用餐。吃着简单的面条,我站在门栏,看着一如尼汝河畔般的田园风光。雅鲁藏布江在前方缓缓流过。除了惨白色的天空外,便再无一物,什么也看不到。莫名之间,大雪开始纷纷落下,我开始不停地吹仙气儿。相信仙气可以让云开雾散!拜托,拜托……
雪一直下,进入雅鲁藏布大峡谷的一路,林海雪原,美得令人心悸。
然后,当车翻过一个小山口时,云中突然呈现的风景让我倒抽一口冷气。好大的雪山啊……比当初初见梅里的感觉还大。我几乎是仰着头才能望到峰顶,而林海之下的村庄,在神山的庇护下与世无争。那个时候,我才知道,原来这远远不是南迦巴瓦的高度,于是心里开始突增一种朝圣般的情绪。
雅鲁藏布大峡谷,我来了。当然,直到神山真容全露前,我还会继续吹仙气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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